王磊和钱雪写的论文，初稿已经成型。

在王老师办公室内。

两人还在讨论不休。

“小钱啊，这论文投出去不就好了嘛，干嘛还要弄个发布会？”王磊摊手，“这不是搞浮夸风嘛？”

王磊像是想到什么，眼神里面还有点害怕。

“哎呀，王老师，你想啊，这论文投出去是一回事。能不能上又是一码事。”

“要是等个半年没消息，岂不是石沉大海？”

“而且，我们一定得率先打出名头。弄个发布会，学校肯定会支持的。”

钱雪一连串输出，说的激动。

“发布会，这种东西，你确定要开？怎么和校方提呢？”

对于王磊这种海归来说，确实不太会这其中的人情世故。

“王老师，你听我的，咱们直接就去找校长。他同样海归回来的，肯定支持你的工作。”

钱雪之所以这么笃定。

是因为，她记得：上一世王磊老师去世的时候，学校工会本来打算赔付点钱了事。

只有令勇校长要求校方必须追认王磊老师是因公去世，对王老师的一对遗孀都很照顾。

所以，令勇校长一定是个爱才的好领导。

钱雪打定主意，继续说道：“即使没有发布会，也是刚好也是和校长汇报一下工作，后面才好支持我们工作。”

这句话倒是说到王磊内心深处去了。

确实，这也算是一次跟领导接触的机会。更何况，令校长也是工科背景，汇报起来也有学习的机会。

“好！我们这就去校长办公室。”王磊一拍脑门，小心翼翼地将X1晶体装到透明盒子内。

钱雪心中忍不住地兴奋，“王老师，之前很感激您对我的照顾。可惜当时没能听您的建议出国深造，后面才遇到那些烂事。这辈子，我努努力，先带你上个院士！”

校长办公室。

令勇校长很是热情的接待了王磊二人。

“小王，你还是我回国后，第一个敢来跟我汇报工作的嘞。”

“令校长，是我没及时来找您，感谢您能抽时间给我们。”王磊说的客套，但也是真话。

“这是你学生？年纪看着蛮轻啊。”

“是的是的，我学生，今年的博士新生，钱雪。这个实验也是她跟着我一起在做。”

王磊指了下钱雪，并把她往前轻送。“小钱，快，和令校长打个招呼。”

“令校长，您好！我是84级博士钱雪，很荣幸和您汇报工作。”

令勇欣慰的点了点头，“好的，要继续努力，不可懈怠。”

钱雪认真地点了点头。

随后，王磊将X1晶体的研究情况和校长做了详述。

同时，拿出那块带来的X1晶体，“令校长，之前外国人只能做出来鸽子蛋大小，我们已经突破鸡蛋大了。理论上，十厘米直径不成问题。”

实物的直观是很具体的。

令勇眼神放喜，同为工科背景的他，知道这个突破对于整个学术界乃至企业界的重要作用。

“小王，你们这工作很让人振奋啊，听完你的报告，我都有点激情澎湃，眉心冒汗了啊。”

“令校长您抬举了。这个工作我们还是想尽快见刊。以免落后。”

“嗯，这个没问题。这些数据你都先整理好。下个礼拜，我带你去见《物理学报》的编辑吴不可老先生。”

八零年代的作风还是很严格的。

令勇认为他自己还不完全是这方面的专家，推荐的吴不可老先生可是这量子化学方面的专家。

“吴不可，可是当代顶顶有名的物理学、化学的双料天才。从漂亮国工作了二十余年，回国还培养了大批院士子弟，桃李满天下。”钱雪心中念叨，“竟然令勇校长还有这层关系。”

“这可真是太及时了。我还想把我学生小钱也带上。她量子化学底子扎实。”

令勇有点注目钱雪的身上，“没问题。年轻人多参与，多担责任，对他们也是锻炼的好机会。”

这个话放到四十年后，就是画大饼。

但是八零年代，这句话无疑就是栽培。

“令校长，除了见刊以外，我们还想做个发布会。”王磊鼓足勇气还是说了出来。

“发布会？”

“这个词很新潮嘛。但是内容、主题、对象是什么？”

令勇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反而还饶有兴趣的听着。

钱雪见状立即补充道：“令校长，我们想要做一个X1晶体的发布会。同时想邀请您和省内的一些领导出席。”

“发布会可以很大程度地让全省乃至全国的同侪们知道我们龙科大做的工作优异与否。另一个，可以吸纳更多的年轻人才。”

“哦？此话怎讲？”

钱雪知道，吸纳人才这事儿，是令勇最想做的事情之一。

“令校长，如果海外的优秀人才知道咱们龙科大对于青年教师的工作无条件的信任、支持，而且产出成果在国际上都是领先的。您觉得，那些人会不会优先考虑来咱们学校？”

钱雪这一问直击人心。

是啊，学校的政策再好，终究也是学校层面，社会上的顶多口口相传。

但要是开了发布会、登了报纸，这正面宣传的效果可太直接了。

令勇连连称好，“小钱，你年纪小，但是这见识可真长远。王磊能有你做学生，互相成就啊。”

三人放出开怀的大笑声。

当即决定，令勇校长亲自挂帅，论文一旦被吴不可先生认可，就立马开发布会。

“小钱，你这胆子可真大，方才面对校长一点没惧。说的有理有据，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回去路上，王磊止不住的夸赞。

“王老师，都是您教的好。论文和发布会的事情弄妥当了。我想开个新的课题。”

“新课题？说来听听。”

“王老师，您知道石墨烯吧？”

“嗯，当时在欧洲听说过，但是目前没有人呢制备出来呢。你打算怎么做？”

“嗯嗯，石墨烯一直被认为是假设性的结构，无法单独稳定存在。到目前为止都还是个化学概念。”

“但是，我有方法制备。而且不需要很昂贵的设备。”

她的思绪飘到二十年后，一卷胶带就撕出来的诺贝尔奖。

都重生了，凭什么不能是我的？

“小钱，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这么自信的，但我总感觉你能行。”王老师语重心长，“师不必贤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加油做，我支持你。”

“嗯嗯。”

更新时间：2025-04-16 16:3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