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同学爬窗看笑话。爸爸重重扇了我两巴掌。
“小兔崽子,小小年纪谈恋爱,不好好学习,看我不打死你。”
我解释到声音嘶哑。
父母偏听偏信,直到他据理力辩,让鼻孔朝天的班主任吃瘪。
票房破百亿庆功宴上,众人为我喝彩,独我瞧见他带着女伴款款而来。
闺蜜挑眉打趣:
“你知道怎样写爱情最刀嘛?”
我沉默不语……
1 红线下的心酸
我和陆今铭是高中同学。
“早恋”两个字,如洪水猛兽,是那段青黄记忆里的禁忌,我不敢去触碰。
到了大学,我们在一起……后来,我们分开了。
因为我那该死的自尊心。
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根深蒂固,我永远也学不会爱,真正的爱一个人,我缺乏爱的教育。
我成长在一个高内耗的家庭。
听到最多的就是父母吵架,再加上婆媳不和,我夹在中间,讨两边嫌。
我猜测,我只是父母年轻激情生下的产物,注定不会对我多疼爱。
在那段没有手机、电视来打发时间,清贫的日子里,两个农村孩子,在二十出头的年纪结婚。
我的到来,促使他们背井离乡。
我以为他们不喜欢孩子。
结果却生了一个弟弟。
夫妻二人一反常态,结束了多年争吵。
记得那天去游乐场玩。
在入园口,售票员大喊:“一米二以下儿童免费。”
我内心马上一颤,不自觉的弯下腿,并自以为是的对弟弟建议:“等一下量身高的时候,你记得把腿弯一弯,这样可以节约钱。”
弟弟嗤之以鼻,他毫无顾忌的笔直站着。
我埋怨他不懂事。
盯着那根刺眼的红线,我生怕弟弟超过。
当我确切的看见弟弟的脑袋突出红线两厘米时,我眉心一蹙。
“完了,妈妈要生气了。”
“哎呀!我们的宝贝好棒呀,一年就长高了六厘米,以后肯定长得比你姐姐高,是个帅小伙!”
妈妈在得知弟弟要买票后,竟惊喜的将他一把抱起,边亲边夸赞:
她给他狠狠的香了一个:“宝贝,这是你买的第一张票哦,今天是我们家一个大日子。”
我站在人群中,凌乱又不知所措。
原来她也可以说出这些话。
多么讽刺呀!
以前可以因为我超过红线一点点,就当众对我破口大骂,蠢货、不知变通、赔钱货的人,竟也会手舞足蹈的逗自己另一个孩子开心。
风迷糊了我的眼睛,眼眶不争气的红润,压不住的委屈成群涌上。
瞧着他们一家三口相亲相爱,我抬头望望天空,安慰自己,不要轻易流眼泪。
可眼泪还是会不争气的流出来。
“我怎么这么没用啊……”
多年以后,我依然对红线耿耿于怀,执着于一米二以下。
在看见别的孩子超过红线,就替他们父母惋惜。
陆今铭总能捕捉到我的小情绪。
“哪有孩子永远一米二以下啊,宝儿。”
是啊,哪有孩子永远一米二以下。
我看清他们对我零星的爱,建立在我老实听话,成绩优秀,带出去好炫耀的基础上。
我不渴望疼爱,跟他们不冷不淡,做他们眼中的乖孩子,直到我遇见陆今铭。
这个男孩子突然闯入我的生活,我的心境一片漆黑,独他是一大片光。
2 物理课上的邂逅
我在重点高中重点班,算不了佼佼者,但也稳定前十。
我不爱说话,和陆今铭真正有交集,还是高二的时候,那时候完全无法料想以后我们的命运会交织。
那是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安排我们写物理作业。
我只有一点点聪明,更多的是努力。物理对我来说是最难的一门学科。
不会灵活运用公式,一题多解的要求太高了,能完整做出物理大题都是谢天谢地。
正当我在绞尽脑汁思考一道多选题时。
一道清晰的声音在脑门响起:
“你写作业的时候看着怎么有点凶啊?”
打乱我的思绪。
“哪个小崽子敢这么说我?”
我不悦的抬头。
当看到陆今铭,我整个人惊讶住了,八百年没有说过话的人,一说话就损我。
压住不友好的情绪,我礼貌回道:
“没有吧,我只是比较严肃,你别打扰我了。”
“我明明斯斯文文,可可爱爱,怎么会凶呢?服啦,怎么有男的用凶形容女孩子啊,不会说话就别跟我说话了。”
“好感度减100。”
明白我谢绝打扰,陆今铭抱歉的扯嘴赔礼并自讨没趣的转身。
我继续低着头,跟物理作业死磕。
“如果我更聪明一点该多好,这样我学习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努力。唉……”
又想到我们那个Ok班主任。
重男轻女,天天pua打压女生,真不知道这样的老师是怎样混在人民教师中的。每天都是些下头言论,放到宇宙也是相当炸裂的,主打一个三观。
“理科班的这些女生要努力呀,女生本来就没有男生聪明,不建议学理科,要是不努力的话,被男生甩一大截。”
“你们女生们平常少看些言情小说,多做几道物理大题,考试别拖全班后腿。”
“女生跟男生打闹,我就骂女生,一个女孩没个女孩样,跟一群男的打的火热,不守妇道。”
……
听到这些言论又气又无奈,清朝都灭亡了,咋还有扎辫子的男人。
我暗暗发誓,一定学好理科,不给女生丢脸。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攻克物理作业,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小样,姐不还是拿下你啦?哼……能有多难?”
我满意的抬头,还有五分钟下课。环视着周围奋笔疾书的同学们,目光落到陆今铭身上。
他在看《青年文摘》打发时间。桌子上的物理作业像没有打开过。
老师眼中的天之骄子就是不一样,就算自习课不写作业,理科考试还是科科满分。
窗外橙黄色的夕阳光明正大的透过窗户洒进教室,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晚风徐徐送来阵阵草木清香。
真的好喜欢这样的夕阳啊,谁懂!
我痴迷的看向窗外,角度从陆今铭的方向正射过去,他从容不迫的看书,阳光洒在他白色的校服上,暖色光让他仿佛嵌上一圈光晕。
他的侧脸真隽秀,鼻梁高高的,像大火少年组合里的队长。
几分钟的时间,我就这样打发度过了。下课的时候,物理老师收作业,陆今铭竟然递上去了。
我错愕,之后从同桌口中得知:陆今铭一般物理课上就把当天作业写完了。
这就是我和天才之间的壁垒吧。
3 春游野炊情缘
到了学期中,春游让我和陆今铭凑到了一组。
学校为了鼓励同学们走出课本,提高动手能力,每个学期都会举行课外实践活动。
这一次,是野炊。
班上组成五队,每一队都要有一个队名,并在最后交上成果,让老师打分。
第一名奖励两百大洋。
我狠狠的心动住了。
两百大洋可以大大改善我的生活。那个时候,我一个月只有五百。
这点生活费是远远不够,但是我的父母还是因为我不能攒下两三百而骂我花钱大手大脚。
我已经不想反驳,每个月都捉襟见肘。
组队结束了,我们组还差一个人,但是也没问题,我们有一个响亮的队名。
“春光行队”
嗯……当时觉得可有文化了,特别贴切主题。
到了野炊那天,分配工作的时,我意外发现,陆今铭也在我们队伍中。
“他怎么来了啊,之前不是没有他嘛?”我小声在同桌面前嘀咕。
“哎呀,他来还不好吗?那么多小迷妹,不用我们做,估计都有成果上交。”同桌对此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没有觉得不好,只是问问而已。”
我当然不会介意陆今铭出现在我们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
男生被安排整理营地,捡柴火,洗菜,摘叶子这些活上。
我准备掌勺。
期间,一直有女生陆陆续续跑到我们营地,偷看陆今铭,羞涩的小声议论。
见到这副情景,同桌忍不住感慨:
“成绩好、家世好、长得帅,叠buff呐。”
“这不就像电影里嘛,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会有一个耀眼的存在吧,我们学校最耀眼的存在就在我们班。”
我不羡慕家世好,但狠狠的羡慕成绩好。
那个时候我总幼稚的以为:我要是得第一名,他们的注意力会多几分在我身上吧。
八卦几句,我低头切菜。
加上最后的成果菜品,我一共打算做六菜一汤。
听着挺多,但我只要负责炒菜。
经过一段时间的忙碌,我已经成功出锅番茄炒鸡蛋、炒青菜、鱼香茄子、酸辣土豆丝、黄瓜炒火腿肠和紫菜蛋汤。
最后就差小炒黄牛肉了。
这是道硬菜,我放在最后。
“居家必备小能手啊!”
陆今铭突然出现在我身旁。
对于陆今铭的夸奖,我甚是喜欢。
最后这道菜做的更加用心。
做菜对我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过年的时候,我一个人做的比现在还多。
奶奶不让爸爸下厨,妈妈要打牌,根本不想管家里的事情。
小小的我,经常一个人忙年夜饭,吃完之后,又一个人洗一大家子碗。
我驾轻就熟的做好小炒黄牛肉。
其他组,也差不多都完工了。
我们组招摇的端着这道硬菜让老师品尝,香味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出意料,尝过都说好。几位老师都给我们这道菜打出满分。
“七班真是卧虎藏龙啊。”
“老师都是唐婧做得,她可厉害了。”
听着周围不绝于耳的赞赏,我高兴的脸红。
“好想马上去吃,我都要流口水了。”
陆今铭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抬头,四目相对。
陆今铭腼腆一笑,如春风化雨般,温柔又有力量。
我眼光躲闪,嘴角的弧度压不下来。
4 运动会上的心跳
春游结束后,我跟陆今铭还是没有建立主动的联系。
直到一次课间,他轻而易举帮我解出一道数学大题。
草稿本上自己工工整整,重要步骤画上横线,解题步骤清晰明了,第三小问还用了两种解法。
我大为震惊,又感激涕零的看向陆今铭。
“报答你上次做的美味佳肴。”他轻轻松松的吐出,笔在手上转过完美的弧度。
“是大家一起完成的,我只负责炒个菜。”
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这绝对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我一度认为陆今铭只是热心肠,后面从他嘴里知道:
他很少帮人解题,因为外表高冷,总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所以大家也不找他,除了兄弟偶尔问几个问题。
“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就对我不一样啊。”
我内心窃喜,这胜过一大段情话。
之后,陆今铭总是时不时的帮我答疑解惑。
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
我对他的好感蹭蹭上涨。
直接促使我们友谊升温的还是高二的那场运动会。
我学习的时候总是紧绷着的,所以运动会的时候会参加项目,放松自己,还可以为班级争光,一举两得。
我报了两个项目,一个跳绳,一个800m跑步。
跳绳比赛的时候,给我计数的裁判突然内急,临时从人群中拉了一个同学替我计数。
我本来无所谓,但是看到裁判拉的是陆今铭的时,震惊的张嘴。
“他一个男生喜欢看跳绳?”按捺住内心的喜悦。
陆今铭瞥见我的小表情,露出不太熟的微笑又偷偷转身示意我不要声张。
我表面淡定,内心的小鹿砰砰乱跳,眼颊露出一抹绯红。
总裁判一声哨响,我拼命加速摇绳子。
跑步比赛只拿了第四名,这一次我要把失去的通通夺回来。
一分钟过的挺快,我手都要耍冒烟了。
“3号193个。”陆今铭大声报数。
193个,技惊四座。
听到这个数,我激动的差点被人绊倒。
“明明我自己数只有170多个。”
我不知所措的望向陆今铭。
他无辜的摊摊手,我不再多说,等人群散去,我第一次跑上去主动找他搭话。
“你怎么给我多报了啊。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这是担心我呢?没关系,他自己让人钻了空子,那我不得多多给自己班上同学谋福利?”
不知道是虚荣心还是其他,我突然觉得陆今铭说的很有理。
“放心吧,193个也没有多离谱。”
我欣然接受陆今铭的说法,一改往日的冷酷风,露出甜甜的笑容。
“小样,你也没想的那样刚正不阿,不通人情世故嘛。”
我以为陆今铭出现在我的比赛现场是巧合,直到他亲口跟我说:
“我不仅参与我的跳绳比赛,还全程看过你跑八百米,看你在领奖台上的笑容,真的好甜好甜,像是融化了太阳,哈哈……你就是我的小太阳!”
我高兴的难以入眠。
想象着我在跑道上挥汗如水,他站在大本营,守着我的衣服,全程眺望我,像一尊望妇石的样子。
那一定可爱死我了!
5 月假无家可归
我开始时不时的注意陆今铭,就像路转粉一样,扒的越多,就越有惊喜。
我和他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密切,课间会趴在走廊上聊天。
我越来越喜欢在学校上课的日子,在家时,弟弟走我后面摔了一跤,我的妈都会冲过来,在我背上狠狠敲上两拳,责骂我不看好自己的弟弟,没有良心。
我忍住满腔的委屈,脑子里想的全是陆今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可能他是第一个完完全全欣赏我的人吧。
他会夸赞我的所有优点,即使一点点做的好,也会放大了夸。
被爱围绕着长大的人,浑身散发爱。
又是一次月假,恰逢五一劳动节。
我提着大包小包,带着期盼的来到自以为是的家,却发现大门紧闭。
我坐在楼道里,孤独感油然而生。
已是晚春,却身上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楼上的邻居下来,看见我坐在地上,略带心疼的说道:
“你爸妈昨天就带着你弟弟出去旅游了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所措的摇头,我哪里知道啊,我没有手机,为什么出去都不跟我沟通,小声啜泣,诉说着委屈:
“我不知道,还有一个人跟我说。”我又是多余的那个。
“这样你把行李放在我家,今天先住我家吧。”
阿姨可怜我无处去,捡起我的包袱,带着伤心欲绝的我去她家休息。
“哎……你爸妈也是,带小的出去玩,就不管大的了……”
阿姨嘀咕了几句也没有多说。
我很快停止了哭泣,连忙对阿姨道谢。
“阿姨,谢谢你,我会做家务,白天我就去图书馆看书,晚上就在你家借宿,尽量少给你添点麻烦。”
“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吧,哎……”
我以为我已经很坚强,哭脸是小孩才会,可是我内心真的好脆弱。
我也才16,16年了,真的可以不爱自己孩子16年吗?
我的内心已经歇斯底里,对他们,再也不会燃起一点点期待。
他们能让我读书已经很好了,我有什么资格要求更多呢?
就这样度过一晚,白天去图书馆时候,遇见了陆今铭。
他看见我肿的像桃子的脸,急促走到我身边。
“你怎么啦?”
我沉默了良久,终于艰难的开口:
“我父母带我弟弟出去旅游,不告诉我,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
我挣扎了很久,鼓起勇气抬头看他。
“没关系,他们不管你,我管你。”一个同样16岁的少年,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我憋着眼泪。
“谢谢……你已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不能……麻烦你。”
几度哽咽。
“不麻烦,谁说麻烦了,以后月假,你可以去我家,我爸爸妈妈可好了。”陆今铭怕我拒绝,一直劝我。
但是,我还是没有去他家。
我知道这样不好,陆今铭很善良,我不能让他被误会,高中带女孩子去家里不好,会被说三道四。
经过这次事件,陆今铭成了我最好的知心朋友,时不时的给我送零食吃,看我瘦瘦小小的,总是担心我。
6 班主任的诬陷
我以为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直到班主任让我父母去办公室:
“我发现唐婧最近有早恋苗头,要趁早掐掉。”
班主任罔顾事实,凭空怀疑,嘴巴一张一闭,害的我从此每天被打被骂。
“啪啪”两大巴掌拍过来,拍的我晕头转向,眼前一片模糊。
“不要脸的货,我赚钱努力让你读书,你给我在学校勾搭男人,谁教你的?败坏家风的东西。”
我被劈头盖脸一顿打骂,在办公室里,所有老师,学生一览无余。
我忍住委屈,艰难的控诉自己没有。
可他们怎么会相信。
又是扬起的巴掌。
自尊碎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
我的心好痛,感觉下一秒就无法呼吸,要晕厥过去。
班主任见事大,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开始装模作样的劝架。
我愤恨的瞪了他一眼,被我那爸爸瞧去,扬手就是一巴掌,还未落下,一道身影出现,阻止了他们。
“住手,怎么可以乱打人?”
陆今铭出现了,一定有人跟他说了。
他小跑到我面前,轻声细语的问道:“要不要看医生,都打肿了?”
我没有回应,眼泪滴滴掉落,他递给我纸巾。
“老师,未经调查,你不要乱说,我和唐婧只是好朋友,没有谈恋爱。”
“男女之间的好朋友?你不要骗老师,这么多年抓到的早恋,哪对不是说只是好朋友?”班主任听见被怼,面子搁不下,开始拿经验说。
“何况……有同学看见你们天天在一起说说笑笑,连我都看见好几次,老师还能冤枉了你?”
我爸妈听到这些话,更加坐实我“早恋”的罪名。
暴躁的父亲为了发泄怒火,抬手准备打陆今铭,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班主任阻拦了。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打在陆今铭身上,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
他一个从小被宠爱长大的孩子,自己父母都舍不得打,怎么可以被我那外强中干的父亲打?
“不可以打他,他妈妈是教育局的,爸爸有一个上市公司。”班主任好言相劝。
我爸显然听进耳朵了,立马怂了下来,但还是感觉被下了面子。
“别读书了,今天回去看我不打死你。”
他凶神恶煞的看了我一眼。
“你敢打她,我就有能力让你坐牢。”陆今铭十分想维护我。
“哟……小兔崽子,不错啊,现在就有男人为你出头了。”在一旁无动于衷的妈妈,开口就是尖酸刻薄的戳我心窝。
还用方言骂了更不堪入耳的话。
陆今铭努力维护我,他看出我的父母有多不讲道理,直接跟班主任沟通。
“你说我们早恋,未经调查证实,空口污蔑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惹的她众目睽睽之下被殴打,作为班主任,你要负全责。”
“同学们都说你们谈恋爱了,还死不承认,学生要以学习为重,你家世显赫,可唐婧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你想把她拖下水?”
班主任义正言辞,说的有鼻子有眼。
“那你把说我们谈恋爱同学叫过来,我们当面对质。”陆今铭的声音冷到极点。
7 乌龙后的决裂
“老班……我上次没有说他们谈恋爱啊……我明明说的是:最近陆今铭会给唐婧讲题,他们聊天挺多的。”
一个同学战战兢兢的站在我们中间,说话的语气磕磕绊绊,他感觉到自己惹了大祸,偷看我的眼神仿佛一直在道歉。
“你听见了吗?我只是在给唐婧讲题,我们不是谈情说爱。”陆今铭的语气全是愤怒。
“王同学,你上次是这么说的吗?”班主任瞪了他一眼。
“……是啊……”
“好吧好吧,是老师搞错了。王子豪,你汇报个工作都讲不好话,害得我误会班上同学。”
班主任没好气道,沉默一阵,喝了一口茶。
“唐婧爸爸啊,不好意思,是我工作没到位,搞错了,希望你能见谅啊。”班主任翘着二郎腿,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师这是哪里的话,是唐婧不好,让老师您误会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好她,不让老师操心。”爸爸露出虚伪的笑脸,硬生生把所有错推到我身上。
一场乌龙,所有人都没事,最后笑呵呵的和解,只有我,内心全是疮。
“没事没事”班主任伸着懒腰,架势拿到位,“这些都是我做老师该做的,天天这么累,学生还不理解我,唐婧平时学习挺好,你们回去不要为难她啊。”
听着可真是讽刺,我那父母怎么可能不为难我?以后的日子估计如履薄冰。
“等等,这件事就这样化解啦?”陆今铭不甘的追问。
“不然呢?以后你们两个就好好学习吧,没事儿了,快回去好好上课。”班主任笑嘻嘻的哄着陆今铭。
“那唐婧同学无缘无故被打的巴掌呢?嗯?”陆今铭怒气质问。
“这……难道还要我给她道歉吗?是她爸爸打她又不是我,你冲我干嘛?而且老师也劝架了。”
“罗老师,你的职业生涯就到此结束吧。我以前从没有借过家里的势,今天就破例一次,像你这样的无良老师,就是教育行业的一颗老鼠屎。”陆今铭怒不可遏,他是心疼我受这无妄之灾。
闹剧最后以班主任停职,终身不能再进教育行业为代价结束了。
我没有劝陆今铭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不是傻白甜,没有那么善良,像他这样的班主任,这样的结果活该他受。
如果不是他多生事端,之后的高中生活我会安安静静的度过,然后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从此远离我的父母。
就是因为有他,寒暑假我被逼着进厂打工,在家不是辱骂就是殴打,一言不合就动手。
我恨透了他们,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害怕陆今铭看到我可怜又丑陋的伤疤,害怕他看低我,更害怕他同情我。
我自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肖想陆今铭那样活在阳光里的人。
这件事过后,我变得沉默寡言。开始跟陆今铭保持距离,甚至远离。
我主动跟新班主任申请调换位置。
陆今铭每每想靠近我,就被我冷冰冰的一面挡住脚步,又后悔又无奈。
多年以后,我们回忆往昔,他依然红着眼道:“都怪我来的太迟,如果那些巴掌落在我身上就好了。”
8 大学重逢的惊喜
我憋着一股气,发誓要出人头地。
我忍辱负重,把他们对我的影响降到最低,凭借一腔毅力,成功考入某传媒大学的导演系。
虽然我是理科生,但是我挺多愁善感的,小点子很多,我想用自己的镜头记录中国大千世界的鬼斧神工和浮生百态的真善美。
嗯……我想做一位好导演。
高考完后的那个暑假,我听小道消息得知陆今铭考上了top2的大学,跟我在一个地方读书,但相隔甚远,不知今后,他又是怎样崭新的人在一起。
他到哪里都可以闪闪发光,而我要汲取力量,充实自己,让自己慢慢发光。
追求光,成为光,发散光……
传媒大学只是普通的211,父母并不很满意,但是,他们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态度,开始变得温和,至少能心平气和的跟我说几句话。
我跟弟弟相差十岁,如果真的把我逼走,等他们老了,谁养弟弟和他俩。
可他们到底也不明白,养大孩子不是这么个养法,我和他们的关系只有一根忽隐忽现的细线维系着,就如同我从南方考到北方。
十八年春秋,我早已看透他们,为了以后少被他们吸血,暑假三个月,我都在进厂打工。
到了开学,我赚了将近两万块。
之后,我申请国家助学贷款,所以整个大学期间,我没要过他们一分一毫。
有时他们主动给五六百,我分文未取,周围的同学生活费至少两千,我要那五六百干嘛。
室友看出我的窘迫,经常照顾我,她们人美心善,我也没有告诉他们更多的事情,怕她们可怜我。
学导演的都是非富即贵,家庭至少小康。但是我也很优秀啊,自己挣钱读大学。
两万块钱,我花了一万二买相机,剩下的就是四个月的生活费,在学校也可以兼职。
我清醒的明白自己处境,能多赚钱就赚钱。
到了中秋晚会,电视台来我们学校招兼职,一天两百,我疯狂心动。
在室友精致的打扮一下,我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和她们一起去面试,最后我们四个都选上了。
我外形还行,没有跳舞基础,但是副导演把我安排在跳舞队里。
只要轻松的摆几个动作,就有五百。
没有哪个兼职能像这样挣钱,我兴奋的原地起跳。
兴高采烈之余,周末我们就坐车,一起去电视台排练。
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能再见陆今铭。
命运奇迹般的让我们交织在一起。
我依然记得,那天镁光灯下,我坐在观众席,随时听命。
一阵优雅的钢琴声传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巨幕之下,一位白衣上衣,风度翩翩的弹着钢琴。
“你知道吗?他是清大的而且文艺双全,同台给大明星伴奏。”
临坐有女生欣喜若狂的科普。
陆今铭,果然,你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
我痴痴的看着台上,沉浸在抑扬顿挫的音乐之中,如同回到那天自习课,我盯着夕阳下的少年,心驰神往。
“你好,请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嘛?”
9 暧昧期的甜蜜
声音特别温和,如涓涓细流。
四目相对,我心跳加剧,面色绯红。
“可以。”我羞涩的点头。
陆今铭爽快的坐到我的身边。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沉默良久。
“《花好月圆》舞蹈组准备。”工作人员扯着嗓子提醒。
我恋恋不舍的起身,把外套放在位置上。
“小陆,我去排练啦。”
“好,我等你。”
我点点头。
缘分让我们再次见面,站在后台,我激动的忍不住颤抖。
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吗?
我想不是。
下台后,我立马奔去观众席,到离他还有五十米的距离,我放慢脚步。
一步一忐忑。
“一起去吃个饭?”陆今铭率先开口。
“我……我……”我结结巴巴。
“同意他。”室友A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头,她一脸姨母笑。
“不拒绝就当同意了。”陆今铭笑得很开心。
“别乱说……”我羞涩嘟嘟嘴,A知道了,就等于其他两个也要知道了,但是我并不恼怒,好像还很开心。
我们随便在周围找了一个店子,吃烤肉。
饭桌上,气氛还是冷冷的,心却很放松。
“加下联系方式吧,高考完后就像失联一样。”陆今铭掏出手机,带着幽怨的语气。
“好,你也参加晚会演出了,我今天才发现。”
“那你没我眼神好,我早几天就看见你了。”陆今铭得意的说。
“那你现在才跟我说话。”我皱起眉头,颇为不解。
“我怕你不跟我搭话啊……”
“怎么可能,以前是迫不得已,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急忙打断他。
“哦~原来你也想找我啊。”
“嗯?”眼神闪躲,“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羞涩一笑。
气氛到位,之后我们两个人有说有笑,互相聊了很多,陆今铭大致讲了一些他的经历,我认真倾听,眼中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饭局结束,他提出送我回学校,我欣然接受。
之后的每天,我们都会通过聊天软件联系,有时候聊学习,有时候谈吃喝。
我兼职完一有时间,就会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回复我。
如果有要忙的事情,他都会耐心的告诉我,然后放下手机。
我从未被如此重视过,那种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感觉,谁懂啊。
室友纷纷调侃我。
“这是谁呀?你怎么天天抱着个手机呲牙咧嘴的笑。”
“是啊,从来没有见过我们小婧婧这么开心呢?是哪个小帅哥啊。”
“没有不是,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做贼心虚的解释。
“咦咦咦……是不是上次排练跟你搭讪的那个小帅哥呀,听说还是清大的,厉害呀。”
“是啊,想不到你闷声做大事呀,背着我们第一个脱单。”
“好好好,我跟你们全说,求你们别调侃我了。”
我架不住她们猛烈的攻势,一股脑全招了。
“算是暧昧期吧,还没有表明关系。”
……
10 公园里的告白
爱永远是突然降临的,只有从来没有爱过的人,才会说爱是一个逐渐升温的过程。
那天,我和陆今铭散步到公园。
九月的傍晚,公园里,微风清凉,空气里带着桂花的甜腻。
“好香啊,我以前老家的房子旁边就有一棵桂花树,我小时候老喜欢爬上面玩玩了。”
我闭上眼睛,享受、吮吸甜蜜的花香。
“你喜欢桂花树?”陆今铭认真的问着,期待我的回答。
他认真的样子真好看,一双含情眼,就是看电线杆子、看马桶也深情。
“不,我最喜欢栀子花。觉得桂花香,只是因为小时候只见过这种花,还有就是桃花、梨花了,不过都没有桂花香。”
“喜欢栀子花,是因为小时候看见路边老奶奶卖过,串成一个花环,有小女孩儿戴着,特别好看。”
“哦……原来如此呀。那以后可以让我来满足你的梦想吗?”
陆今铭停下脚步,低头看我的眼神满是宠溺,连空气都可以拉丝了。
“嗯……这个嘛……我们只是朋友,我怎么好麻烦你呢?”我撇撇嘴,气氛到这了,我激动不已。
没过多久,期待的剧情开始。
“那……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嘛?”
少年羞涩一笑,蛮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手脚已经无处安放。
我把陆今铭的表现尽收眼底,这个少年也太可爱了吧,原来他害羞是这样的。
憨憨的,憨憨的就很好啊,我超喜欢的呀!
“那……又怎么不愿意呢?”
陆今铭听到这个回答,高兴的原地起跳。
“太好了,我好怕你不答应我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喜欢到现在,那个时候怕耽误你学业,现在好了,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感觉自己已经功成名就,就差退隐江湖了……”
陆今铭一激动说了一连串的话,高兴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了。
我极力克制住汹涌澎湃的内心,努力在他面前维持矜持的样子,可不能让他发现了。
陆今铭牵起我的手,在公园里大摇大摆的走。
“你知道吗,这个场景我梦见了无数回,这回终于成真了,我感觉像假的一样,好梦幻啊!婧宝,我超喜欢你的,很喜欢很喜欢……”
“我也喜欢你。”
路灯一下,我看着兴奋过头的少年,一瞬间,我抱住他。
“跟喜欢的人要多抱抱,不然怕他走。”
我很喜欢你,陆今铭,我是慕强的人。
对你的喜欢,可能从那天自习课下,你轻轻松松的交上物理作业开始,从未减少,一直增加。
我以前从未被人爱过,你是老天对我最大的奖赏,是我前十八年生活里的糖。
这一次,我要拽紧你,拽紧自己的幸福。
路过花店,陆今铭为我补上一束粉色玫瑰花,轻轻吐出:
“始于玫瑰,予婧宝热恋。”
11 父母的贪婪
那天的夕阳是夏天最后的夕阳,这么绚烂的夕阳,当然不可以be哦。
我跟陆今铭过上了甜甜蜜蜜的生活。
我们去美食街吃各种小吃,路边的玫瑰花,他看见就给我买,寝室桌子上,摆放的玫瑰花就没有断过。
还有各种玩偶,他觉得我喜欢的就买来送给我,更不要说节日礼物了。
我老是觉得花销太大了,让他省着点买,。
他却气呼呼的,奶凶奶凶:
“给自己女朋友买东西天经地义,而且都是些小玩意儿,我自己出套卷子两个月的生活费都有了。”
“真厉害,学霸不愧是学霸。”我惊叹不止,原来还可以出题赚钱啊,我一般就是靠给影楼拍照,修图赚点谈恋爱的费用。
我们偶尔也会吵架,但快乐的日子大于伤心的日子。
我因为还有女生接近他而生气,我生怕别人把他抢走,占有欲强又没有安全感。
“你是我唐婧的人,不能跟其他女生多说话,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一脸宠溺的叉腰欣赏我的表演,笑的合不拢嘴。
“哈哈……小醋包……不过我喜欢。”
“哼,小醋包也是可爱的小醋包。”我双手抱胸,我的男人只能是我的。
陆今铭什么都让着我,即使我有时候有点小作,那也不痛不痒,甚至可以说是我们感情的升温剂。
我们谈情说爱的度过大学四年,这四年是我人生中最纯粹的一段日子。
我以为,这辈子就是他了,可现实给我当头一棒。
我第一次直视我和他之间的那道鸿沟,不可逾越。
父母知道我和陆今铭在一起,先是一段冷嘲热讽。
“就知道那个时候没打错你,你们果然在一起了。看他那个时候维护你,我就知道。”
“你也不要怨爸爸,如果没有我那两巴掌,你们未必还在一起。”
他吃得满嘴流油,大言不惭的轻轻带过我的痛苦。
“你不要怨我们,那个时候家穷,现在好了,你出头了,钓了一个金龟婿,然后还指望你照顾你弟弟和我们。”
妈妈看见我冰冷的表情,试图洗脑我。
“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特别不容易。”
“我知道你们“不容易”,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够你们养老。婚礼你们就不用来了,我们旅行结婚。”我把工作两年赚的所有钱拿出来给他们,只求他们不要贪心不足蛇吞象。
“你们养我到18岁,都没有花这么多钱。”我不耐烦的补充。
他们笑盈盈的接过银行卡,连连夸我懂事。
我以为这样,他们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向陆今铭提要求。
谁知他们的野心远远不知足,所作所为毫无底线,一边拿了我的所有积蓄,一边偷偷跟陆今铭谈判:
“再给给我们两百万,唐婧的户口就给你,两百万对你家只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可以让你永远的拥有她。”
他们的贪婪永无止境,这一下彻底的激怒了我。
我跑去生活十八年的家,跟他们大吵大闹,彻底决裂。
12 分手的决绝
“你们有病吧,为什么背着我偷偷问陆今铭要钱,你们拿我当什么?生女儿是你们这样做交易的嘛?”
我扯着嗓子怒骂,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内心已经滴血。
“陆今铭家产丰厚,两百万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我们要一点怎么了?两百万就可以让你弟娶一个漂亮媳妇儿,你不想你弟过得好嘛?你个白眼狼,这么多年就嫉妒你弟弟。”
妈妈见我情绪高涨,再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拿出她那骂街的架势,嘴唇一张一闭,没理也要占理。
“那么请问这些年,你除了给我饭吃,还做了哪些为人父母该做的责任吗?你除了吸女儿的血去补贴你那个宝贝疙瘩儿子,你有在乎过女儿一时一刻的处境吗?”
“我实习的时候,大过年的还在剧组,你有主动关心过我片刻吗?我在外面受委屈,你知道吗?陆今铭的妈妈知道你们的德性,不太接受我,你还跑去问他要钱,你想过别人怎么看我吗?”
“两百万,你们怎么有脸要出口了啊?”
说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擦拭净
泪水。
“既然你们不知廉耻,这个婚,我也不结了,你拿着我的户口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
脱口而出这些话,我已经在心里纠结了一遍又一遍。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我没有办法,也改变不了,但是陆今铭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被我一家子人吸血,今天能提出要两百万,下次就可以找理由要两千万。
陆今铭,你值得更好,不应该陷在我们家,被泼皮无赖拿捏。
外面寒风凛冽,我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颤抖的拿起手机。
“陆今铭,我们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你给不了我家两百万,两百万都给不了,你肯定不爱我,我要去找能给我家两百万的人,还要给我弟弟一套房。”
我不敢打语音,敲着冰冷的键盘,最后看几遍文字,一闭眼狠心发送。
过了一秒,手机叮叮不停的响动。
我始终不敢拿起手机,不敢面对陆今铭,那四年的感情,足以刻骨铭心。
陆今铭不死心,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我忍痛接通一个。
“喂,还在吗?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之前说,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在一起,你现在反悔。不就是两百万嘛,我拿给你父母,别跟我分手。四年的感情啊。唐婧,你怎么舍得啊……”
他明显痛哭过,声音嘶哑,我不敢继续听下去,多听一会儿我就会心软。
“不要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就是因为你有我没有的经济条件。闭嘴吧,别说了,你现在这样真的很丑陋,你总不能阻止我奔向更好的人吧。”
我是懂怎么戳人心窝子的,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回话,我生怕心软,连忙挂掉电话。
13 庆功宴的遗憾
“唉,明明两个相爱的人最后却不能在一起,你们都能分开,陆今铭还能去爱别人,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说起我们,周围的人都是遗憾,闺蜜是我的室友,她见证我和他所有的故事,此刻也是感慨万千。
就在刚刚,荣获年度最佳导演的庆功宴上,我看见陆今铭,人群中他牵着一个俏丽的女孩儿,风度翩翩的朝我而来。
“你好啊,唐大导演,还记得我吗?陆今铭,高中同学。”简短的自我介绍,陌生又不失礼貌。
我怔住了,愣在原地,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陆同学啊,高中特别优秀,现在……看得出来也是。你身边的是女朋友吧,她好漂亮啊,比大明星还惊艳。”
“哈哈,不是女朋友。”
“那是?”我内心舒展。
“是未婚妻……我们上个月订婚的。”陆今铭向我示意他们紧牵的手,宠溺的目光里有了几分男人的成熟。
“哦哦……不好意思,我,我认错了……不好意思。”
我面色燥热,连连道歉,急忙找了个理由离开,再待下去,所有人都会看见我的窘态。
“唐大导演,祝你事业势如鲲鹏!”
陆今铭叫住我,我僵硬的回头道谢。
怎么办,心好痛啊,比那天推开他还痛。
“呵!势如鲲鹏,鲲鹏一日同飞起,随风直上九万里。”
“陆今铭,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被爱啊。”
我以为,我们断的干干净净,他的出现,直击我最伤痕累累的地方。
情绪,只被他一人牵动。
“这么喜欢,就把人重新抢回来呗。”闺蜜看我魂不守舍,鼓励我主动出击。
她总是无条件的偏向我,但是,我不能不懂事啊。
“那,那个女孩子呢?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不管他人死活,不顾礼义廉耻吧?”
我抬眼看向闺蜜,很无奈,但我不能没有道德,不能再伤害别的女孩子了。
成年人的世界,错过就是永别,没有什么破镜重圆。
陆今铭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他一定爱惨了他的未婚妻。
思绪到了这里,我也明白了,有的人注定有缘无分。
窗外霓灯闪烁,广告牌上,还播放我的小短片。
“当导演,是我最大的梦想,我想用自己的镜头去记录祖国的大千世界和人们的爱恨嗔痴。”
迷离之间,我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现实让我们不欢而散,那我就用电影演绎一场属于我们的圆满。
……
更新时间:2025-04-16 16:4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