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很小,8岁之前装着爸爸妈妈!8岁之后,予衡哥哥走了进来,但到了20岁时他好像要离开一段时间。然后怀瑾哥哥住了进来,不过幸运的是怀瑾哥哥会一直住在这里。至少在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瑾哥,你为什么和你老婆结婚啊?”“因为她是我的责任!”... 竹影小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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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很小,8岁之前装着爸爸妈妈!

8岁之后,予衡哥哥走了进来,但到了20岁时他好像要离开一段时间。

然后怀瑾哥哥住了进来,不过幸运的是怀瑾哥哥会一直住在这里。

至少在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瑾哥,你为什么和你老婆结婚啊?”

“因为她是我的责任!”

男人低沉而温润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曾经我听到就会觉得无比安心的声音,如今却轻轻击碎了我的世界!

难过、伤心、愤怒这些情绪一下全部涌了上来,我不敢哭出声怕惊动了里面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开门把手,提着花了2个多小时做的点心狼狈的离开!

我宛若躯壳的在街上走不知道该去往哪里?忽然发现在这座房屋如星罗棋布的城市里没有一处是我的归所!

最终我还是回了枫亭苑这个我和怀瑾哥哥共同生活了5年的家?或许只我一个人把这里当做家吧!

“太太,回来了,没给先生送去吗?”佣人王妈见我手上还拎着点心有些奇怪,

“走到一半觉得有点累,就回来了,反正怀瑾哥哥下班后也能吃。”我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仿佛之前点心刚出炉时,担心时间久了口感变差,急匆匆赶去给他送的人不是我一样。

“那我先放到冰箱,等先生下班回来拿给他吃!”

王妈见我一脸疲色也没觉得奇怪,毕竟这几年来我被怀瑾哥哥宠的和之前一样娇气,有时候做事全凭性子来。

“对了,太太我炖了你爱喝的鱼汤,你休息会儿就可以下来喝了!”

我自小肠胃就有些不好还有些挑食,不过王妈做的菜我大都喜欢,所以结婚以后怀瑾哥哥从顾家要了王妈过来照顾我的饮食,想起这些我眼眶又忍住的红了,怕王妈察觉出来急匆匆地上了楼。

我回到房间打开保险柜略过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拿出最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有些老旧了的盒子,里面放着一个蝴蝶状的水晶项链,不过蝴蝶翅膀有一边已经碎了!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轻喃出声,一滴滴眼泪落在项链上。

我的爸爸妈妈在我8岁的那年就死了,南城多烟雨,在连续下了几天雨之后云雾慢慢散开,那天是我外婆的忌日,在祭奠完之后我爸爸开着车慢慢的从山上下来,

忽然听到有人呼救,停车一看是两个少年被山体滑坡被埋在了土里面,我爸妈把他们救了出来,而他们却被泥石流冲下了山崖!等到救援队到时他们已经呼吸全无,只有两个人手还紧紧牵在一起!

“暖暖!我回来了!”温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慌忙擦去眼泪,手忙脚乱想把东西放好,,然而,还没等我放好,一道颀长的身影便推门而入。他看到我坐在地上,立刻快步走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声音里满是着急:“暖暖,怎么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怀中的盒子上,瞬间明白了过来,语气变得更加温柔:“想爸爸妈妈了,对吗?等过几天,我带你回南城看他们,好不好?暖暖不要掉小珍珠了。”说完,他轻轻抬手,指尖温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泪珠,动作温柔的仿佛怕碰碎了什么!

作为北市豪门千金最想嫁的人的榜首,除了沈家的背景不说,

沈怀瑾也是极其优秀,除去工作能力不谈,就单单是外貌都要甩那些娱乐圈的顶流明星好几条街,

极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如玉石般的肤色,修长的身形。

且待人温润如玉,谦逊有礼,从不沾花惹草放荡形骸。 或许正因为如此她陷得这般深!

“嗯!”我点了点头,抬眼望向他紧蹙的眉头,他的双眸中满是心疼与深情,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他对我的爱。

可那句“因为她是我的责任”,明明也是从他口中说出的,字字清晰,仿佛现在都在我耳边回响,我有些分不清了,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爱怜的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轻柔道:“我听王妈说,我的暖暖给做了点心,我可有口福了,我们一起下去吃好不好?”

因为我心情不好怀瑾哥哥这几日都陪着我,就连工作也是叶助理来家里汇报。

“暖暖,快尝尝我做的小饼干,”他系着有些和他不搭的蓝色小熊围裙是情侣款我的是粉色,

他很喜欢做点心,也做得很好吃,不输专业的甜点师,我还记得刚来北城时我还沉浸在爸爸妈妈离开的悲伤中,几乎都不怎么吃东西,

他拿着一个草莓蛋糕对我说:“暖暖,尝一口,甜甜的味道会冲散悲伤。”

后来我也去学了,只因为他喜欢,大概我在做点心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现在做得比他还要好些。

“暖暖,快尝尝给我些意见。”他拿着饼干递到嘴边。

我点了点头:“嗯!好吃,酥脆香甜,不过黄油的量还可以再多一点,杏仁粉再少一点!”

“我的暖暖真厉害,我明明按照配方做的,可总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他满眼笑意的望向我,

“好了,我再去重新做一份。”

我看着厨房里他欢快的身影和脸上的笑意,想到他应该也是有些喜欢我的吧!毕竟开心这种情绪很难作假。

今日是顾家老太太的寿宴,沈顾两家是世交是必然要出席的,

“哇!我的暖暖真的是太美了,就像仙女下凡。”我换好礼服出来沈怀瑾满眼惊艳称赞道,

上前牵住我的手我也顺势挽着他,这几日我回想这几年,无论是大事小情,还是工作生活,甚至连那些细枝末节,他都对我无微不至,始终如一地好,怕也不是责任二字就能概括得来的。

所以我和他是不是还有机会一起走过最后的年华。

我不太喜欢热闹怀瑾哥哥也知道所以见了顾老太太后,他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让我休息!

“暖暖,先在这里休息,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不要乱跑,嗯~”他叮嘱完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

身为沈家太太倒也没有人敢来打扰我,我也乐的清静,看着桌上的小蛋糕出神。

“小暖,吃这个。”耳旁响起低沉清冽的男音,接着一份芝士蛋糕就出现在桌上,

我抬眸看向来人,一身剪裁精致黑色定制西装衬得身形更加修长挺拔,高耸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越发立体,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泛着淡淡的冷光,透出一股冷峻又优雅的气质。

“予衡哥哥!”我轻轻的唤了声。

“嗯!好吃,尝尝!”他将蛋糕向我推了推。

我尝了一口笑着对他说道,“嗯,确实不错!”

闻言他冷俊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我见此心中有些复杂!

爸爸妈妈都是独生子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我没出生前就去世了,所以爸爸妈妈离世后我就成孤儿,就在众人对我的去处商量时。

一个少年踉踉跄跄一瘸一拐的闯了进来,“小暖,和哥哥走吧!”他向我伸出了手。

他说他叫顾予衡,是被爸爸妈妈救出来的,另外一个叫沈怀瑾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

他说他会照顾我,对我好,让我和他走,爸爸妈妈的离开让我的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他眼中的真挚,脸上的诚恳,因为紧张微微颤抖的双手,像在我黑暗的世界里推开一扇小小的窗!

我随他来到北市,这个全国最繁华的城市,他确实对我极好,衣食住行这些都是最好的,除去这些不谈,他性子淡漠少言,除了工作对其他都不感兴趣,就连芸姨都是他这个儿子是个没感情的赚钱机器,整个人无趣的紧。

但就是这个冷淡寡言的人,在我因为爸爸妈妈的离开陷入梦魇时,会整晚整晚的陪着我守着我唱着南城特有的童谣哄我入眠,

会因为我不开心翘课带我去放风筝,会因为我说想去沙漠看落日就带着我跨了大半个地球,

那时谁不知道顾家小少爷从南城带回来了一个小妹妹当眼珠子一样宠着,甚至于还有人说宁惹顾予衡,莫惹苏暖暖!

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把我宠成了公主,然而这一切都在我20岁那年戛然而止。

陆锦瑟回国了,我时常听人提起这个名字知道她和予衡哥哥和怀瑾哥哥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在我来北市的前不久就出国了,期间她回来过几次,我也见过几次,在我的印象里她就是一个出色能干的漂亮姐姐!

听到她要和予衡哥哥结婚我有几分意外,因为他们之间交流并不多,

他们两个是一个比一个还要事业狂,所以虽然都住在一栋宅子里,我和他们几乎很少碰面,也就吃饭的时候能够见到,但也是吃完就走以免当电灯泡。

在我看来予衡哥哥结婚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我把他当做亲哥哥一样,多一个人照顾他我也十分高兴,而且在我看来他与锦瑟姐姐也十分般配,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认为的而已。

“暖暖,你要不要去我家住几天?”怀瑾哥哥眉眼带笑看着我柔声问道。

我下意识想要拒绝,毕竟我从8岁开始就一直待在顾家,这十二年间我已经把这里当做家了。

而且怀瑾哥哥在我12岁时就出国了,今年才回来,这期间虽然他每年都会回来给我过生日,但与予衡哥哥相比我与他相对来说没有那么亲近。

“暖暖,你怀瑾哥哥家里可是有好多花,你不是喜欢花吗?过去住几日挺好的。”锦瑟姐姐见我沉默开口说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迷茫的望向予衡哥哥,他没有说话,可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希冀,他希望我同意,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眉头却轻轻皱着,他想要我听话吗?

在一起生活了12年,他的一个眼神表情我大概就知道什么意思,但这一次也是第一次不想要读懂他。

我看着三人都在等我的答复,我强忍住心中的痛苦,迷茫与不安,努力让情绪不轻易流露。轻轻应了声:“好!”

我看到我应下的瞬间,他蹙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但眸中却闪过一丝压抑和痛苦,转瞬即逝,我恍惚觉得是我看错了。

虽然嘴上说是去住几天,但谁都知道我大概不会再回来了,就连张妈帮我收拾东西时连户口本都帮我带上了,只不过谁都没有说穿而已。

我看着这个我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我不解,也不懂,明明是他把我带这里的,

我还记得刚来时他牵着我的手,“小暖,你喜不喜欢这个房间,你看哪里不满意我让他们再改,”

“以后小暖就住这里,这里就是小暖的家了!”

现在却要我离开,我看着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减少,我的心仿佛也在慢慢的撕裂开来。

我看着门外离开的背影出声唤道:“予衡哥哥!”

顾予衡没有回头淡淡回道:“嗯,怎么了?小暖?”

我好想问他,为什么要让我离开?是不要我了吗?如果我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只要别不要我就好!

可是听着他有些冷沉的声音我终究没有问出口,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默默想到,予衡哥哥,既然是你希望的,小暖这次也会乖乖听话的。

…………

我默默吃完了蛋糕,见此他嘴角微微勾起,

“顾总,好久不见!”见有人与他说话我便趁机离开了,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心中始终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这些年,我很少会主动找他,但如果遇到依然以前一样相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来到二楼的阳台上,坐在秋千上看着院里开的正艳的山茶花思绪渐渐飘远,

我记得有一次予衡哥哥带我去云城旅游,在那个百花凋零的冬季,我却看到漫山遍野山茶花,我至今还记得那幅绝美的景象,空中着细雪,眼前是开得绚烂夺目的山茶花。

他见我很喜欢回来后就让人种下了些,我以为我走了以后会被砍掉但没有反而越长越好了,现在旁边多了几棵树,不过夜晚光暗没看出来是什么树,

这个小阳台是当初因为我喜静特意和大阳台隔开得,我一到冬日就习惯在这里晒着太阳看着窗外的山茶花,所以这里被我布置的很舒服,大概是屋里的暖气太足我窝在鸟巢似的秋千里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大阳台上有脚步声传来,

我抬头一看是怀瑾哥哥和锦瑟姐姐,这里是拐角我看得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我正准备出声喊他们却听到锦瑟姐姐说道,

“怀瑾,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你和予衡也不会跑到南山上去看流星,你也不会……”

锦瑟姐姐还未说完便被打断,“好了,锦瑟,这不怪你。”

明明屋里暖气很足身上还盖着毯子,但我只觉得浑身发冷,心里好了的口子又裂开了,还越来越大,好似有冷风一直往里灌。

我惊慌失措的逃了,我不敢继续听下去,也不敢深想,锦瑟姐姐那句未说完的话,你也不会……  不会什么?是不会娶我吗?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害怕那最后一抹温暖也离开我。

我失魂落魄的来到大厅,有几个女生在甜品台旁边,

“这个黄油曲奇不错。”

“嗯,确实,不过我还是觉得沈总做的最好吃。”

“沈总!!!是我想的那个沈总吗?”

“就是你想的那个沈总!”

“不对呀,沈总还会做甜点呢?”

“这你就不知道到了吧!沈总可擅长做甜点了。”

“就算沈总会做,你又是怎么吃到的。”

“我读书的时候可是和锦瑟是同桌的,那时候沈总每天都给锦瑟送甜点,我经常能吃到的,我偷偷告诉你们啊!沈总会做甜点还是因为锦瑟学的呢!”

“哇!真不愧是青梅竹马啊!那锦瑟怎么没和沈总在一起啊!好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顾总多好啊!”

我默默走开了,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原来喜欢甜点是因为锦瑟姐姐,去南山看流星也是因为她,他对她是喜欢吗?那我呢?是责任吗?

说起来我爸爸妈妈因为救他们而离开,我从来没有想要怪过谁。

我爸爸妈妈都是医生,从小他们就告诉我救死扶伤是他们的职责,就算不是他们是别人被困,爸爸妈妈依然会去救。

爸爸妈妈从小就告诉我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要去麻烦别人,可现在我好像却成了别人的麻烦,

看着天上飘落下的细雪,我告诉自己苏暖暖不要太贪心了,别人只是想借你一点点光,你却妄想把太阳私有。

“暖暖!你怎么跑来了这里?”怀瑾哥哥急匆匆跑过来,

“怎么外套也不穿?”边说边脱下身上的西装给我穿上,

“都不知道冷的吗?小傻瓜,鼻子和眼睛都冻红了。”他将我抱到怀里宠溺又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看了看身上露肩礼服,想着外套应该是落在秋千上了,不过我还真没觉得冷,或许是因为心已经太冷了吧!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别待会儿冻感冒了。”

我点了点头,“嘶~”一走动只觉得脚踝一阵钻心的疼。

“暖暖,”他满脸着急蹲下身来看到我的脚踝处红肿了一大片。

“怎么弄的?都已经红肿了!”平时温柔的眼眸中盛满了心疼。

我看了肿的很高的脚踝想着应该是刚才慌不择路时扭到了,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关系,不小心扭到了而已,只是看上去严重罢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他满脸不认同一言不发站起身来将我抱了起来,我没有挣扎乖乖的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紧抿着的嘴角,我知道他是生气了,生气他自己没有照顾好我,

我记得有一次我胃疼疼得死去活来,但他在外地出差,王妈又请假了,我觉得应该一会儿就好了,结果疼得晕厥过去,最后还是芸姨正好过来给我送吃的发现了才把我送去了医院。

我醒来时他就坐在床边双眼通红,“暖暖,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当时只觉得心里流过一阵阵暖流,可现在闻着他身上的淡淡的雪松香味,却只觉心酸,我整整拖累他了六年。

想来他早早叫了医生一回到家医生已经在等着了,

“太太,这个就是扭伤不过没有伤到骨头,这几日不要走动,我每日过来换药,大概5天就好了。”

他帮我洗漱好后将我放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端了碗姜汤进来,

“暖暖,你刚才着凉了,我熬了姜汤喝一点吧!”他坐到床边轻声哄道,

刚才他帮我洗漱时,身上溅了不少水,连头发也微微湿了。几缕湿漉漉的碎发随意搭在额头上,衬得他眉眼越发深邃,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经意的魅力。

他见迟迟不说话以为是我不想喝,语气更加温柔:“暖暖,这个姜汤真的一点也不辣,甜甜的,就尝一口好不好?”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不小心吹到一点风就容易感冒,不知道喝了多少姜汤,现在一看到姜汤我就很抗拒,所以每次喝姜汤都是他哄了又哄才勉强喝下去。

我看着嘴边递来的勺子,微微张开嘴,他眉眼弯弯,温柔地将姜汤喂到我口中。等到他准备喂第二勺时,我端过他手中的碗,一口气把剩下的姜汤喝完了。

他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我脑袋,“我家暖暖实在是太棒了。”说完在我额头上亲了亲,

“你先睡,我洗个澡马上就来。”给我掖了掖被角拿着碗出去了。

额头上还有着温润的感觉,房间里被窝里满满都是他的气息。我只觉得眼睛发酸,这一切很快就会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等脚好了以后,就和他说清楚吧!还他自由吧!可我真的舍得吗?

这几日怀瑾哥哥几乎都在家里陪我,还说等我脚好了就带我回南城住一段时间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我的脚也完全好了,

我本来准备今天与他说清楚,不过他接了个电话一大清早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夫人,”叶助理面色愁苦的走进来,

我见他手上拿着的是我和怀瑾哥哥前几天去体检的报告,脸色一白急忙问道:“是怀瑾哥哥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他连忙回道,

听到答案我心下一松,然后抬眸看向他,

“是……是……”他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就我和怀瑾哥哥两个人的报告,既然不是他,那便是我了,“给我吧!”我朝他伸手,

他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递给我,我先翻来怀瑾哥哥的那份仔细看了起来,见一切指标都正常,才拿起我那份看起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见到胃癌晚期几个字时,

我意外的没有害怕难过伤心,反而只有无边的平静。

“夫人,你别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一定会有 ~办 法的。”叶助理开口安慰道,只不过越说到后面越小声,似乎也没有什么底气了,

他去拿报告时医生说他家夫人这已经是晚期,就算是化疗怕也坚持不了多久,手术成功概率就更低了!

沈氏的医院代表着国内顶尖的医疗水平,如果他们说没办法国外也怕………

我抬头看了看满面愁容的叶助理轻声开口道:“叶助理,谢谢你!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这件事不要告诉怀瑾哥哥,我想亲自和他说。”

叶助理想着自家老板那宠妻如命的模样,要是知道夫人得病了不得难过死,由夫人告诉他也好,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我看着院外开得正艳的山茶花,又看了看手中的体检报告。

心中想到这样也好,本来今日虽说打算与他说清楚,可我到底还没想好怎么说,现在就不用说了,等时间到了就好了!

“暖暖,”

听到怀瑾哥哥的声音我急忙帮体检报告塞到旁边的抽屉,忽然感觉脸上一阵湿意,原来我不知不觉的掉了眼泪,匆忙起身去卫生间擦了一把脸,

“暖暖,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脚又疼了?”他急忙去看了我的脚腕见没有红肿时又着急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就刚才敷面膜不小心弄到眼睛里了,有点辣眼睛而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神情一松,将我轻轻揽入怀中,语气里满是如释重负的温柔。

“暖暖,我给你吹吹吧。”他低下头,对着我的眼睛轻轻吹气,动作轻柔又小心,

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我眼眶红了又红,

他见我这副模样又出声道“暖暖,我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后面又想起我最讨厌去医院又说道“要不然叫医生来看看。”

“不要,你抱抱我就好。”我整个人埋到他怀里软声撒娇道,

“好!”他无比宠溺地道了声,将怀中的我抱得更紧。

他坐在沙发上我靠在他身上,身上盖着暖绒绒的毯子,窗外的山茶花在细雪的衬托下开得更艳,

这样的场景在这些年里上演过无数次,但往后都不会再有了,

“暖暖,带你回南城的事,怕是要往后推推。”

我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闻着淡淡雪松味心里只觉得一阵阵满足,忽然听到他出声,抬头望向他。

对上我有些不解的眼神他面带疲色揉了揉眉心开口解释道:“陆氏那边与法国那边要谈一个项目,锦瑟刚接任陆氏不久,第一次接手这么大的项目没有经验,我与法国那边的负责人有些交情,所以她希望我一起去。”

听完我只觉得刚刚回暖了一些的心,凉了一个彻底,听到他亲口说出在我和锦瑟姐姐之间选择了她,心中还是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要去多久啊?”我努力平静的问道。

“至少也要三个月。”他说完,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带着些许忐忑,仿佛生怕我会生气,语气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三个月啊!”我喃喃出声,三个月!我想我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原本想着与他度过这一生最后的时光,现在怕是不可能了,

见到我眼眶又开始红了,沈怀瑾整个人都慌了,想着要不然就不去算了,可想起锦瑟的说的话和她的模样狠了狠心还是开口道:“暖暖,我会尽快回来的。”

顿了顿又道 “要不然暖暖随我一起去吧!”语气轻快了几分,还带着一丝期待。

“不了,”刚开始结婚的时候我很黏他,他似乎也舍不得我,所以我会和他一起去,不过去了几次之后发现他从早到晚忙的不可开交还要分心照顾好我,我自己待着也觉得无聊便没有再去了。

我摇了摇头拒绝后,强忍下心中的酸涩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的说道:“你们都是去忙,又没有时间陪我,我可不想一个人待着。还不如待在家里呢!”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对了,什么时候走啊?”我朝他怀里靠了靠轻声问道,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温柔而深情,柔声道:“大概一个星期后。”

我在他怀里轻轻像小猫一样轻轻蹭了蹭软声撒娇道:“那你这几天多陪陪我好不好?”

“好,”他点了点头,接着一个温柔又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拿到报告后,我也曾偷偷找过医生,得到的差不多都是同一个答案,就是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因为与他一起的时光已经开始倒数,我冽了满满一整页想要与他做的事情,比如一起去星海看月出,去梅山看日落,去鹿月湖钓鱼,去野生动物园喂长颈鹿等等,

今天要去梅山看日落,本来他说我脚刚好是不让去的,不过我在我的撒娇攻势下还是同意了,说到时候我爬不动了他背我就好,

我们第一次去爬梅山时,是因为我腿摔伤了不能参加期待已久的舞蹈比赛,心情非常失落,他为了哄我开心说带我去看最美落日,他几乎全程背着我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

到了山顶发现他果然没有骗我,金色的云霞缓缓沉了下去,整个山间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也是这一次,他慢慢走进了我的心里。

我早早就准备好了登山要用的东西和换好了衣服,他早上接了锦瑟姐姐电话出去了现在还未回来,

想要去看落日最晚就得3点出发,坐半个小时的车到山脚下,才坐四十多分钟的缆车去到半山腰,然后爬一个多小时到山顶刚刚好,

而现在已经2点50了,我坐在客厅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十分钟好似那么的漫长,又只好似一瞬间,

当分针与秒针都来到12时,我缓缓站起身走向卧室脱掉身上的登山服,眼神空洞无光,仿佛是一个精美的洋娃娃,

怀瑾哥哥回来已经是4点多了,我正坐在阳台上剪着花枝,我喜欢侍弄花草的过程所以都是自己照顾,不知是因为冬日到来的原因还是这几日疏于照顾都有些发黄了,

“暖暖,对不起。”他缓缓走到我跟前满脸愧疚眼神中透着不安,

我没有抬头依旧剪着手中的花枝,语气轻松道:“没关系,反正我脚刚好,去爬山确实不好,以后去也是一样的。”

“暖暖……”他似乎还要说什么,

我出声打断道:“怀瑾哥哥,你明天也忙吗?”我抬眸看向他笑意盈盈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他见到我的模样似乎觉得我是真的没有生气,眼神中的不安退却了一些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大概这几天都会忙一些。”

都会忙,那就没有时间去那么多地方了,那钓鱼和喂长颈鹿就不去了吧!

我想了想然后开口道:“那你能抽出一点时间陪我去星海看月出吗?”

他听到这个顿了顿眸中深色变得复杂脸上越发愧疚,因为星海是我们定情的地方,在一起后的每个冬天都会去那里看月出,今年他真的太忙了还没有去过。

他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耳畔传来低柔又带着沙哑一声“好!”

他这两日都是早早出去大概深夜才回来,回来后轻轻上床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在怀里在我额间落下一个吻。

我最近睡眠很浅,等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他就连睡着之后都带着疲惫眉眼,又往他怀里贴了贴伴着胃部传来的微微不适感睡去。

我知今日他又是晚归的一天便和王妈说了不用准备我的晚饭去了顾家,

走进院里就看到顾母在修理花枝,见到我来她很是开心连忙放下手中的剪刀向我走来,“小暖,回来了”

“嗯,我回来蹭饭,芸姨不会烦我吧。”我上前牵住她的手,

“你这孩子说的哪里话,这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我还巴不得你天天回来呢!”她回握着我的手,语气里满是慈爱,

“好了,你先吃些点心和雪团儿玩一会儿,我让他们准备些你爱吃的菜,”说完便快速的走了,

雪团儿是芸姨养的小狗,是只白色的小比熊,被芸姨养的很好雪白的毛发,远看就像是一朵白色的棉花糖,和我十分亲这会儿正往我怀里扑舔着我的脸。

“好,”

看着她温柔的背影眼睛有些发酸,在我生活在顾家的那十年里她是真的对我很好,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客套,而是渗透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像母亲一样的爱。

“小暖,回来了。”一道略显严肃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我抬头望去,一位中年男子正从楼上缓步走下。他的面色沉稳带着威严,但目光中却又带着几分关切。

“顾伯伯,”我柔柔的唤了声。

“嗯,”他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过了一会儿便端着个盘子放到我的面前,“暖暖,吃这个。”

是一盘红彤彤的小番茄,顾家人都不太喜欢番茄,所以一般不会有番茄这种食材和水果,但因为我喜欢自从我来了以后都会让人备着。

“嗯,谢谢顾伯伯。”在顾家这十年,顾伯伯那时还没有现在这般清闲,他对我虽然不如芸姨那般细心,但也是把我当女儿一般的疼爱,

我陪顾伯伯和芸姨说了一会儿话,便来到了楼上,我看着黑咖色的门有些犹豫,最后鼓起勇气敲了敲,

“请进,”里面传来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

我推开门,轻声唤道:“予衡哥哥。”

坐在书桌前正低头工作的人忽然抬起头,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落在我的身上。他的眼神中带了惊讶还透着欣喜,嘴角不可控微微扬起,:“小暖!”

“嗯!予衡哥哥,我炖了板栗参鸡汤,我们待会儿一起吃饭吧!”我抬眸望向他,目光中带了几分期望,

顾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两天至少要在一起吃一顿饭。每次看大家围坐在餐桌前,我总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与温暖。

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吃最后一顿饭!

我有些忐忑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片刻后沉默后,他点了点头。“好,”

我脸上满是喜悦开心的说道:“那我先下去帮忙,等吃饭的时候上来喊你,予衡哥哥,你先忙吧!”说完就轻轻的把门关上了。

“嗯!芸姨,这个板栗好甜啊!已经差不多了,我上去喊予衡哥哥。”我正准备上楼,就见予衡哥哥已经下来了,

“予衡哥哥,你下来了,正好可以吃饭了,今天我们可是做了好多好吃的。”我满眼开心下意识忽略了他身后的行李箱。

“总裁,车子已经在外面了,飞机也准备好了。”何助理匆匆走进来。

我闻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予衡哥哥,你要走了?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吗?”语气里充满了失落和伤心,

“嗯,小暖,下次再陪你一起吃。”他抿了抿唇,看向我的目光有些闪躲。

我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袖像过去撒娇那般,“予衡哥哥陪小暖吃顿饭,好不好?”

“什么天大事不能吃完再走,暖暖难得回来。”芸姨从厨房走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就连坐在沙发上给我和芸姨剥着栗子的顾伯伯都出声道:“吃完饭再走!”

我闻言带了几分希望,看向他的目光带了些祈求。

顾予衡不敢抬眸,生怕会被看到眼中汹涌的情意。双手紧紧握成拳,指尖几乎嵌入掌心,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冷声道:“y国那边项目出了问题,我必须要得过去。”

说完轻拂掉我拽着他衣袖的手快步离开,脚步匆忙而决绝。

“这孩子,真是……”芸姨被气得不轻,

“没关系的,芸姨,予衡哥哥肯定是有要事,我们下次再一起吃就好了。”我虽然嘴上这么安慰着芸姨,却也很清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急匆匆的跑到院里,看着黑色高大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喃喃道:“予衡哥哥,小暖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小姐,吃饭了。”张妈出来唤我,

“好的,张妈,”我转过身正好看到山茶花树旁的树正发芽了,长出了一些嫩绿的叶子。

张妈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对我说道:“那是海棠花,少爷亲自种下的,等山茶花开落了,它便开始开了,可好看了。”

海棠花………

“哇!太太今天好漂亮!”王妈见我从楼上下来惊呼道,

我天生皮肤白长得又好除了去参加晚宴很少会化妆,我今日不仅盘了头发,还因为发现脸色苍白画了腮红和口红,最重要的是我今天穿了旗袍,

我出生在南城,那里多出旗袍美人,我妈妈虽然因为工作原因很少穿旗袍,但每每穿都美的我和爸爸挪不开眼,

我照着我记忆中的模样画出来给自己做了一件和妈妈一样的旗袍,唯一不同的妈妈上面修着的花是牡丹,我的是山茶花。

做出来后我一直没有舍不得穿,今天特意拿出来穿了,因为今天不同,

王妈对着我一顿夸赞,“好看,太好看,太太真适合穿旗袍。”

“最后一次的照片自然要好看些,”我喃喃自语道,是的,我今日要去拍遗照。

“太太,你说什么?”王妈还沉浸在我的美貌里再加上我说的小声她没听清楚,

“没什么,王妈,我出去了,要是怀瑾哥哥回来就告诉他我去逛街了。”我说完便去车库开了车去往预定好的照相馆。

………

我从照相馆出来还特意去超市买了虾和蟹,准备晚上做个我和怀瑾哥哥都喜欢的虾蟹煲,

我回来时发现他已经在家了,眸中一喜:“怀瑾哥哥,你回来了,我买了虾和蟹,我们晚上吃虾…蟹…煲…好吗?”

还没来得及说完,我便看到了司机从楼上提下来的行李箱。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到,

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声音不自主的有些发颤:“怀瑾哥哥,你……你要走了吗?”

他大步向我走来,轻轻揽着我,柔声说道:“暖暖,对不起那边把时间提前了,不过我也会提前回来的。”

我听到答案,只觉得我手中拼命攥着的那一点点光在慢慢消散。

心像是被什么撕碎疼的厉害,就连刚刚吃过止疼药的胃也疼了起来,

眼泪不受控的涌上眼眶,打湿了他胸前衣裳,

“暖暖~”语气温柔带着无限缱绻,如果我抬头就会发现那看向我的深邃双眸里除了无边的歉意和愧疚,还有那已经满到溢出来的爱意。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怀瑾哥哥…不要丢下我……”我哭得泣不成声,紧紧的抱着他仿佛一松手就会被抛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只到一阵阵电话铃声传来,我拿出他口袋里的手机看着上面的名字,锦瑟!

我顿时挣脱混沌!被拽回现实。这六年他的人生因为我被束缚,现在应该重回正轨了。

我慢慢的将手机递给他,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他接过手机将电话按了静音,依旧揽着我,轻拭掉我眼角的泪珠,柔声安抚道:“暖暖,我今日不走了,明日再走。”

我闻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让声音听上去平静些,“没关系的怀瑾哥哥,你今日去好了,锦瑟姐姐那边的事耽搁不得。”

还没等他说话我又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平时撒娇那般软声说道:“我没事的,我只是你这几天太忙没时间陪我,有些不开心罢了,你放心去吧!”

“暖暖~”他唤了一下我的名字,深情又温柔!

我抬眸,眼睛亮亮的看向他,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你回来的时候要记得给我带礼物,要不然……哼哼~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他见到模样似乎安心了不少,正好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他面上有些挣扎和犹豫。

“接吧!”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电话。

他看了我一眼接了起来,“好,马上出发。”说了两句就挂了。

“暖暖,在家要乖乖的,去雪地里玩要记得带手套,不要吃太辣太冰的东西,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找叶助理。”他仔细的叮嘱道,

“嗯嗯,知道了!”我脸上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样,为了让他安心嘴角努力的向上扬起。

“还有我的暖暖,今天好美,等我回来再穿给我看好不好?”温热酥麻的气息拂过耳畔,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传来,带着深情眷恋和缱绻缠绵。

我闻言只觉得眼眸发酸,喉咙发堵,那个好字实在说不出来,只得点了点头。

“暖暖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说完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从我身边走过,

“怀瑾哥哥!!!”我大声唤住了那将要离开的身影,

他转头,愣了愣。

我强忍住眼中的湿意,朝他伸出双手撒娇道:“最后再抱抱我吧!”

他露出一个无比宠溺的笑容,快步走过来,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贪恋着这最后一次的怀抱,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暖,呼吸间满是他身上好闻的雪松香气。

好希望时间静止,留在这一刻!

我像往常他出差一样送他到门口,送他上车,笑着和他挥手再见,

看着车身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直到喉间忽然涌上一股腥甜,我才急匆匆朝楼上跑去,

血色被水流冲了好久还没有冲淡,我看着镜子里唇色鲜红,面色惨白的自己,很是平静,只是想着我应该很快就能去见爸爸妈妈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个人去了梅山看日落,去了鹿月湖钓鱼,去野生动物园喂长颈鹿,在看完星海的月出之后,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太太,你可算回来了,你电话打不通,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给先生打电话了。”

“对不起,王妈,我手机没电。”其实不是没电了,是我不小心踩滑了,手机掉到水里了,就连衣服都湿了一些,不过这个不能和王妈说要不然她得给怀瑾哥哥打电话了。

“哎呀,怎么冻成这样,回头感冒了怎么是好!”王妈见我冻得鼻子通红有些着急的说道,

“太太,这姜汤虽然有些难……”王妈端了碗姜汤放到我面前,正准备劝我喝。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我端起碗一口气喝完了。

“太太……”王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王妈,你明天回家去吧!我要去找怀瑾哥哥,等到我们回来你再回来就好了。”

“那家里……”王妈有些犹豫,她倒是挺想回去的,毕竟前段时间她儿媳妇刚生了个小孙女,但又想到自己走了这里没人照料。

“你放心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了,让老宅那边的人过来照看。”

沈母是个喜欢旅游的,而沈父又是一个疼妻子的,所以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旅游回来不了几次。但对我是真的好时不时会寄礼物回来。

听到我这么说王妈才放心的点点头。

我又被痛醒,吃了颗止疼药,收拾好东西,我只带了几套衣服和身份证件,还有爸爸妈妈给我买的蝴蝶项链,

我看着屋里的陈列,一切都原封不动,仿佛我只是离开几天,不久就会回来。可我心里清楚,这一次,我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我缓缓关上门,下楼,

“太太,这么早就走吗?吃完早餐再走吧!”

我看了看桌上都我爱吃的早餐点了点头,“好吧!”这是最后一次吃了!

我吃完后,王妈还一脸欣慰,:“这才对嘛!太太应该多吃点,这样身体才好。”

我笑了笑,“谢谢你!王妈,我走了!”说完我抱了抱她!

我回到了南城,这个真正属于我的家,因为每年怀瑾哥哥都会陪我回来住一段时间,所以家里打扫一下就能住,我几天天也就收拾完了,

期间怀瑾哥哥也打来过几次电话,不过他那边太忙没说几句就挂了,我每隔两三天就会给他发图片视频,不过都是我在北市时照的。

然后我找了一家殡葬店,是新开的,店主是一个温柔的姐姐,说起来也巧,她就住在我家隔壁,我选了一块挨着我爸爸妈妈的墓地,慢慢等着时间到来。

疼痛越来越频繁,无论吃多少止疼药都没有用了,呕血也是常事了,有时我会疼的晕厥过去,醒来时感叹自己又活了一天。

但这次我好像感觉到我醒不过来了,所以我给怀瑾哥哥打了一个电话,想要最后一次听听他的声音,

“嘟…嘟…嘟…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窗外骤然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紧接着轰隆一声闷雷炸响,豆大的雨点顷刻间砸落下来。

南城多烟雨,不过今年春雨好似来得早一些,

我小时候特别怕打雷,所以每次打雷的时候妈妈就会把我抱在怀里唱着童谣哄我入睡,

后来…后来是予衡哥哥,因为太疼我的手有些颤抖连打个电话点了好几次才成功,

“嘟…嘟…嘟………”就在我以为不会接通地时候,“喂,小暖。”清冽低沉的声音透过传来,

“…予衡哥哥,你能…给我唱月亮歌……吗?”我尽可能让声音听上去正常,可剧烈的疼痛让话语断断续续,还夹杂不可控的抽泣。

“总裁,我们该走出发了,他们已经到了。”背景音传来何助理的催促声。

“小暖?你怎么了?”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声音里满是着急。

“予衡哥哥,我…没事,就是打雷了,有些害怕,你先忙吧!”我死死攥着沙发上的抱枕,苍白的指尖几乎要戳破绒面,

“小暖,真的没事吗?”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几分迟疑和担忧,

“予衡哥哥,我…真的没事!”我压下喉间泛起的腥甜努力保持平稳的声线,

电话那头又响起何助理的催促声,“总裁,那边已经再等了,”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挣扎,“小暖,那予衡哥哥先挂了,等忙完了马上给你打电话。”

顿了顿又郑重补充道:“我会尽快回去,回去——陪你吃饭!”

“好!”我轻轻地应了一声,

“小暖,再见!”他告别裹着雨声传来,让人有些听不清,

“予衡哥哥!”我轻轻应了,却没有说那句再见,因为我知道不会再见了!

我又拨怀瑾哥哥的电话,但依旧没有接通,电话里的忙音就算混着雨声也格外刺耳,像一根根细针戳破了我最后的那一点点期待,

窗外的雨声变得震耳欲聋,雨滴拍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景色,也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

“月儿弯弯像小船儿……月儿弯……月儿弯……月儿弯弯…”

………

沈怀瑾番外!

沈怀瑾忙完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下意识的就要拨回去,可看了看时间又犹豫了,

想到已经过了一天了,现在暖暖那边应该才早上3点多,她还没起呢!现在打过去会吵醒她的,

所幸打开微信点了开最上面的对话框,发了条消息,

“暖暖,对不起,之前我在忙没听到电话,不过这边的事已经结束了,我现在马上去机场,大概明天一早就能到,然后我们直接回南城。”发完后嘴角不可控的扬起,脸上的神色温柔极了。

“怀瑾,”女子身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修身的线条衬的她优雅干练,齐肩的短发显得她面容越发美丽。

“嗯!锦瑟。”沈怀瑾应声道,

陆锦瑟捋了捋耳边的秀发,明艳大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怀瑾,这次真的谢谢你,你之前不是说花屋旁边的那家餐厅不错嘛,我请你吃饭吧!”

“不了,我要回去了,暖暖还在家等着我呢!”沈怀瑾摇了摇头拒绝道,

他已经76天连8个小时46分没有见到他家暖暖了,他好想她,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她的身边,

陆锦瑟闻言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沈怀瑾会拒绝她,抿了抿唇开口道:“昨天晚上我看到她给你打电话了,不过那时候正是关键时候我就没有和你说。”

沈怀瑾听完,面色一沉,“你凭什么这么做!”语气带着冰冷,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陆锦瑟呆愣在原地,这还是沈怀瑾第一次同她这般说话,

而去往机场路上的沈怀瑾心中有些不安,他想起他出差这两个多月以来这还是暖暖第一次给他打电话,莫不是有什么事?

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结果没有人接听。后面打了家里面的电话也没有人接,看了看时间,现在家里也才4点,想来王妈也还没有起来,没有人接也正常。

再说暖暖前天还给我发了她画画的视频,虽是这般想着但他总觉得有些心慌直到上了飞机也没有消失。

沈怀瑾一下飞机就直接奔家里,“暖暖,我回来了!”

“先生,回来了。”王妈看到沈怀瑾很是高兴,往沈怀瑾身后望去见没有人,有些疑惑的问道:“先生,太太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暖暖?和我一起?”沈怀瑾满头雾水,声音忽然拔高,尾音甚至有些颤抖,“暖暖?!不是在家嘛!!!”

“没有啊!2个多月前太太让我回家,说要去找你,我回来快半个月了,没有看到太太。”

听到王妈这么说沈怀瑾只觉得天都塌了,暖暖不在家,去了哪里?难道回南城?可她为什么要骗王妈说去找我了,而且她给我发照片一直都家里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他甚至都不敢细想。

给叶助理打了电话,是忙音,才想起叶助理去海市出差了,又紧忙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下夫人去哪里了?”

“总裁,夫人2个多月前去了南城。”

“我知道了,马上帮我准备去南城的飞机。”沈怀瑾挂了电话看着院里整朵整朵随风坠落的山茶花,心好像被什么揪成一团,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怀瑾来到南城看着小院门紧闭,正准备推门进去,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从旁边的院子里出来,

见他站在门口,打量了他一番出声问道:“你是姓沈吗?你来找暖暖?”

“是,我是姓沈,暖暖出去了吗?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沈怀瑾先是一愣然后快速追问道,他来的路上给暖暖打了许多个电话,但都没有接通。

他想暖暖肯定生气了才会瞒着他一个人回南城,这个念头像一根根细小又尖锐的针,扎进他的身体里,浑身密密麻麻的疼。

“跟我来吧!”女子转身上了车,

沈怀瑾连忙让司机跟了上去,一直走,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已经出了市区,上了一条有些蜿蜒的公路。路旁的梨花开的正好,洁白如雪,

沈怀瑾想起他记得这条路,每年的清明节他都会和暖暖路过一次,因为这里通往墓园,想来暖暖来祭奠爸妈了,

沈怀瑾这么想着,发现车也停了,发现果真是墓园,下了车就直接向苏父苏母的墓地跑去。女子不急不缓的在后面跟着。

“暖暖?”沈怀瑾便没有看到他日思夜想的身影,转过身对着女子问道:“暖暖呢?”

看着他脸上着急的神情女子扯出一个有些轻蔑的笑容,伸手指向沈怀瑾身后的一个地方。

沈怀瑾随着女子指的方向望去,一座崭新的墓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墓碑上的照片,那张容颜依旧如此美丽——是他的暖暖!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不可能…”他摇着头后退了两步,嘴里喊道:“我的暖暖只是生气了…她只是不想理我而已…对。就是这样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呢喃自语。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传来,沈怀瑾下意识机械般的接起来,

叶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总裁,太太的胃癌手术成功了吗?我……要不……”

沈怀瑾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听不清叶助理的声音,他只听到了胃癌两个字,他踉跄了一下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跪倒在地,

墓碑上日期清楚的显示着——那是他没有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天,照片上她穿着他离开时他说漂亮的那件旗袍,所以他离开的那天,她独自去拍了遗照。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的凌迟着他的心脏,他蹒跚的向前扑去,手掌被青石板上的碎石子刮出血痕也无知无觉。

一点点爬向墓碑,短短几米却耗尽了他全部气力。

"暖暖......暖暖......"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墓碑上那张笑颜,却看见自己掌心的鲜血正一滴滴落在照片边缘。

“对不起暖暖...对不起...我把你弄脏了,”他慌乱地用袖子擦拭,布料却将血迹晕开更大一片,哽咽的声音支离破碎,指尖徒劳地描摹着被血染模糊的眉眼,“我给你擦干净...马上就能擦干净了...”

环抱住冰冷的石碑时,他忽然想起,他离开的那日,她朝他伸手对着他说,怀瑾哥哥,最后再抱抱我吧!

他当时以为那只是一次短暂的离别前的撒娇,现在才知道,暖暖!原来你说的最后,真的是最后啊!

“啊!——”他死死的抱住墓碑,喉咙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啕,滚烫的泪水打湿冰冷的墓碑,

轰隆——豆大雨点滴答滴答的砸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西装,他却浑然未觉,

额头倚在冰冷的墓碑上,哭的浑身抽搐,眼前阵阵发黑,轰——他重重的雨中的墓园里,

一个丝绒盒子从他西装口袋里掉了出来,里面是蝴蝶形状的水晶,清脆的落到地上,蝴蝶的翅膀有了裂痕,旁边还有张被雨水打湿了的卡片,“送给我最爱的暖暖!——暖暖的怀瑾哥哥!”

沈怀瑾醒来看到林助理坐在一旁,见他醒来连忙起身上前问道:“总裁,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怀瑾脑子还有些混沌,只是口中念着,“暖暖…我要去找暖暖,”猛的下了床,却因为力竭摔倒在地,输液的针头因为暴力扯落鲜血淋漓。

“总裁,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去。”林助理只能拼命的拦着。

“走开,我要去找暖暖,我的暖暖怕打雷,她一个人会害怕的。”沈怀瑾面无人色,眼泪大滴大滴从通红的眼睛里滚落,

就在沈怀瑾和林助理对峙的时候,那个女人走了进来,轻飘飘看了沈怀瑾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暖暖,给你留了信。”

沈怀瑾闻言猛的转过头来,颤颤巍巍的朝女子伸出手。

女子没有拿出信来,而是缓缓说道:“我叫方敏,暖暖叫我敏姐,3个多前刚离了婚回到南城,之前和我前夫搞殡葬的,我也不会别的回来之后就开了个殡葬店。”

“因为店是新开的,我又是一个女人,没有生意,直到两个月前来了一个小姑娘。”说到这里方敏哽咽了一下,

“她在我这里选了墓地,选了各种身后事要用的东西,我一开始以为是给家里老人准备的,结果她说是她自己。”方敏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愣住了,她说她得病,是治不好的那种,我当时只觉得惋惜,后来巧的是她住我隔壁,渐渐就熟了,我发现她真的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小姑娘,她会教我做花茶,做点心,我的心慢慢的被她治愈了,可她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有时候待着待着就会吐血,还会晕厥过去,一开始我还会被吓到,然后急急忙忙把她送去医院。”

“后来,次数多了以后,她就和我说,敏姐,你不用送我去医院了,我不喜欢医院,我会自己醒的,如果我没有醒就把我烧掉好了。”此时的方敏已经泪流满面。

方敏说完缓缓拿出信递给满眼通红的沈怀瑾,“她说她不用葬礼,因为没有人会来。”

此时的沈怀瑾已经哭的支离破碎,手上包扎好的伤口又变得鲜血淋漓。

“总裁……”林助理张口唤了一声,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沈怀瑾目光呆滞的说道,

林助理犹豫再三后走出了病房门,轻轻的把门关上。

沈怀瑾痴痴的盯着手中的信,过了好久,颤抖着打开手中的信,

“怀瑾哥哥,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说明你来找我了,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很快乐,也很幸福。却不想这种幸福会变成你的束缚,你的责任。”

“那天在海湾公馆我听到了。”

“你知道吗?那天过后我想了好久,我想我应该要把自由还给你,可是我真的舍不得。”

“我在得知我生病了的时候,我没有害怕反而隐隐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命运已经帮我做出了选择。”

“怀瑾哥哥,对不起!这些年假装爱我很累吧!”

沈怀瑾颤抖的将信纸按在胸口仿佛这样能让暖暖感受到他的真心,

就能告诉她,他对她的爱从来不是假装,一开始接她来沈家真的因为责任,可后来为她画的画像,结婚时宣誓的誓言,轻吻她的睡颜的每个瞬间,都是真心啊!都是刻在骨子里长出的爱意,

那天在海湾公馆说的话,还有一句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她是我的责任,所以才会遇到那么美好的她。

“王妈!”

“先生,您......”王妈那句"回来了"生生哽在喉间,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不过三十三岁的年纪,发间却已经染上了点点霜白,温润的面容瘦削得近乎嶙峋,原本合体的西装穿在身上空荡极了。

“嗯!”沈怀瑾应了一声便上楼去了,他看着屋里陈列如旧,就好似他的暖暖从未离开过。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吹起桌上的那本杂志,夹杂在里面的东西被风吹落,是一页纸和几张拍立得。

上面写着:周一,多云,下午和怀瑾哥哥去趴梅山看日落,

周二,阴天,适合去野生动物园喂长颈鹿,

周三,晴,去鹿月湖钓鱼,

周四,小雨,去音乐厅听交响乐,

周五,阴天,去植物园买花草,

周六,多云,坐摩天轮看夜景。

周日。晴!去星海看月出。

上面写了一周的计划和天气,但从周一到周六都被一条条横线划掉了,沈怀瑾小心翼翼的拾起地上的拍立得,上面是他的暖暖,她一个人去了他们拥有美好回忆的每个地方,照片上她笑容明媚但眼角带着破碎的水光。

沈怀瑾看着那一条条横线,每一条都在诉说着他一次次的失约,他的暖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些,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划掉的,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好想杀死那个自己,怎么可以为了别人伤害他的暖暖,即使那个人是陆锦瑟,

我和予衡和锦瑟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家父母还曾戏说过要给我们定亲,因此我对锦瑟有了几分朦胧的喜欢,或许也不能说是喜欢,但不论什么那仅仅存在于少年时期,后来长大她对我而言就是亲近一些的朋友。

当她说希望我帮她时,我下意识是要拒绝的,因为我答应了我的暖暖要带她回南城,

可她说:“怀瑾,看着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最后帮我一次,你知道顾氏没有涉猎这方面,予衡没有办法帮我,你是最合适的。”

锦瑟说话的时候,一道光正好打在她的手臂上,那里有个疤。那是她13岁的时候为我挡下坠落的木板留下的痕迹。

所有的拒绝通通咽下,化作叹息,我答应了。

却不想因此失去了我的暖暖,怪她吗?不,最该怪的是我自己,如果我细心一些就会发现暖暖给他发的那些照片里,背景里的山茶花始终开得那么艳!

沈怀瑾的呜咽声在房间里久久的回荡着,窗外的山茶花还有零星几朵挂在枝头,在空中摇摇欲坠,一阵风吹来整朵整朵的掉落,树上再无颜色,宣示着山茶花开败了。

沈氏集团发布讣告总裁夫人苏暖暖于三个月前因病去世!享年26岁,

同年10月沈氏集团再次发讣告,集团总裁沈怀瑾于今日凌晨去世!享年34岁!

顾予衡番外!

顾予衡回来的那天正好是暖暖的头七,沈怀瑾捧着一束白色山茶花放到墓前,看到他来通红的眸子闪了闪,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怀瑾离开的那个晚上他给我发了消息——对不起!

我知道他是说他没有照顾好暖暖,可我又照顾好她了吗?

我有一个秘密,谁也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我爱上了我亲手养大的玫瑰,我的暖暖!

我起初知道就我们的那对夫妻还一个女儿时,我只想过给多少钱的补偿,便未想过带她回来,可我看到她时我改主意了,

我从小就希望有一个妹妹,可惜我爸妈没有帮我实现,她的模样完全就是按照我心中想象的妹妹长得,我想好了,我要把她宠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在那十二年里我确实是这么做的。

我方方面面都帮她算好了,却唯独漏算了自己那颗会因为她跳动的心!

我曾试探的向她问道:“暖暖,如果予衡哥哥结婚你会难过吗?”

小姑娘唇边还沾着果酱,似乎有些不解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仍旧乖乖的回答道:“不会啊!予衡哥哥结婚我很高兴,说明予衡哥哥找到幸福了,而且多一个人疼我,很好啊!”

她笑意盈盈,我却心如刀绞!我明白了她只把我当做哥哥,

我想如果被她发现后她会不会离开我,会不会讨厌我,我更害怕她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因此我拼命压抑着这种情感,

而感情这种东西就像是火山,就算面上如常,地下仍旧炙热,每当她轻轻靠近时,就会迸发出来,一次比一次浓烈滚烫!

后来为了隐藏我这种心思,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结婚,正好陆氏出了问题,锦瑟向我求助能不能与陆氏联姻,我顺势就同意了,与她协议结婚。

我原以为结婚后,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一面对她时我依旧溃不成军。所以我做了一个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送她离开。

在她离开的那天,我忍不住去看了她,她站在那些行李箱中间显得那么彷徨无助,我不敢在看转身离开,她唤住了我,我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不敢回头,只能逼自己对她冷漠,从那以后我和她之间似乎有了看不到的隔阂,我觉得这样也好,即使我们之间有了距离,总好过她厌恶我!害怕我!

后来她和怀瑾结婚,我心如刀割却也松了一口气,我相信怀瑾会照顾好她,

我努力着保持得体的微笑,做好一个在婚礼红毯尽头微笑放手的哥哥!这样很好,我只需要远远的看着她幸福就好。

可是我的暖暖为什么会被厄运盯上,我不敢想她知道这个噩耗的时候是怎样的无助。

难怪她一反常态的对我撒娇希望我陪她吃顿饭,可我却害怕她看到眼底汹涌的爱意,不敢抬头落荒而逃,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祈求。

我自虐般的看着手机里的监控,看到她给艰难的给我打电话,

看到她说让我给她唱歌时的满眼希冀。看到她听到我忙后眼里的星光渐渐湮灭,

看到挂断电话后她眼中的告别,和口中喷涌而出的满片鲜红,

还有随着她轻轻哼唱,调不成调的月亮歌的歌声中慢慢落下的手……

“予衡哥哥,我想我告诉你我或许会多那么一两个月时间,可我不想剩下的时间是听着医院冰冷的仪器声渡过的,所以这次小暖不想听话!

“予衡哥哥,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就像之前我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弄坏了你最喜欢的那副字,你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带着我去洗手,”

“还有我记得刚来北市的那个冬天,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雪,兴奋极了,在雪地里玩了一整天,随之而来的还有反反复复的发烧,我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我以为我会被训,结果你却一夜夜陪着我熬红了双眼。”

“予衡哥哥,所以这一次也不要怪小暖好不好,就原谅小暖最后一次!”

“予衡哥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暖暖,怀瑾他去找你了,你们遇到了吗?不要走那么快,等等予衡哥哥……”

财经新闻上播报着——顾氏集团总裁,顾予衡于凌晨去世,享年3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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